这事要真是牛元元干的,她图的是羽弗将军夫人的位置,岂能把自己吊死将命搭进去?”她的话音一转,说:“当着我的面,一脚踹过去,牛唯庸的牙都磕掉了,刚才有人来报,牛唯庸的肋骨都让他踢断了两根,众目睽睽之下,纵然我能饶了他,国法能和他不计较?我敢包庇他?您这是为难我。”
呼延师师说:“你已经打了他十军棍,他在銮殿上踢牛唯庸的事便算是办了。他和牛元元的案子没有查清楚就不代表他有罪,现在就把他下天牢未免不公平。我亲自出面担保他出去,如果真是他干的,你再派人来拿办也不迟。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扣在宫里。”
“君无戏言,我就这么把他放了,如何堵悠悠众口?师傅,你若能证实他有冤,我立即放人还他清白。若牛元元的事真是他做的,岂能让人家一个清白姑娘无端受害枉死?这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传出去如何叫天下人怎么看待评说?”
万俟珏送走呼延师师,却是心情沉重。羽弗麒这般张狂不把她放在眼里,呼延师师对她俨然以长辈自居,长此下去,羽弗家的人还不骑到她的头上?万俟珏又想到牛元元和羽弗麒的案子上,她知道这事是陶丫宝做的,让陶丫宝随陶婉去办这案子,十有八九会栽在羽弗麒头上,羽弗麒欺凌牛元元的事若被座实就别想再有机会谋王夫之位。万俟珏想到王夫的事就心烦意乱,她这个幽岚王能不给王位找个继承人?万俟家现在就剩下她一个,她想过继一个过来都不成,总不能让她去臣子家里收养一个孩子过来当王世女或王世子吧,她要这样一弄,满朝文武大臣立马就能吵翻天掐起来。让她挑个王夫?让她找个男人生孩子?她一想到这事就想抓狂,她成亲了还怎么和商泱在一起?即使不能和商泱在一起她也不愿成亲。就算是用她师傅那法子不和男人成亲生子她也不想要孩子。可眼下万俟家就她一个,谁要是把她刺杀了,江山立即易主换姓,以羽弗家的权势来说,羽弗麒是当仁不让的下一任幽岚王。万俟珏觉得留不得羽弗麒,但不能让羽弗麒受这不白之冤被座罪,以羽弗家的权势,这罪扳不倒羽弗麒还会激起羽弗麒的凶性,羽弗麒当不成王夫只怕会生出反意谋反判乱。眼下正在和齐国用兵,要是羽弗家一反,调转矛头打回来,幽岚国的大局立即就得乱,她不能妄动。不过,眼下却可以借这事杀杀羽弗麒的锐气。
傍晚时分,陶婉回禀万俟珏:“房梁上的灰渍上有脚印留下,挂绳子的地方的灰渍也显示有多处移位的痕迹,且从痕迹分布情况看是有人从房梁上提动绳子,因为如果是从房梁下移动绳子,绳子会把房梁上的灰尘都带动,而不是只带动房梁两侧和正上面靠近两侧的灰渍;另外牛元元的鞋子上有泥,但她用来‘自杀’的凳子却一点十分干净,种种迹象证实属有人站在房梁上用绳子套住牛元元的脖子提到空中把牛元元缢杀再伪装成自杀。”
“可有留下凶手行凶的线索?”
“从房梁上留下的鞋印大小来判断,凶手是男的,有八尺高。”陶婉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递给万俟珏说:“这是那鞋印的图纹,凶手出自哪户人家少主看了就会知道。”
万俟珏接过陶婉递来的纸展开一看,顿时脸色一沉,说:“陶婉,去天牢带上羽弗麒让他自己去凶案现场看看。”权贵家都有养死士的习惯,这些死士都是受过特殊训练,而像羽弗家是武将世家,训练死士的全按行营那一套办,就连死士的穿着也极为Jing良、讲究,就拿这鞋子来说,用的是特制的方便飞沿走壁攀登的武靴,这种靴子的特点就是靴底柔韧带有齿印不易打滑。大多数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点,但她注意羽弗家已久,对羽弗家各项细节一清二楚。满朝权贵,能把靴子做成这样的,除了羽弗家没第二户。但万俟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羽弗家的死士去把牛元元杀了,牛元元不死,羽弗麒进可以一口咬定牛元元设计害他,实在不行还可以想办法给牛元元许一门亲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不济先想办法稳住牛家再在暗中使点手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让牛元元嫁入羽弗家的事成泡影。如今这样一弄,羽弗麒的罪便算是坐实了,先迷jian再杀人灭口,她要把羽弗麒拖出去斩了都是合乎国法纲纪。万俟珏有种感觉,牛元元不是羽弗麒派人去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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