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来到了唇边，沈伊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脑袋乱糟糟的，旁边一道脚步声传来。

    贺峥的嗓音传来：「贺霖，你干什么？」

    这一声，就像是惊雷一样，轰炸得沈伊成了一黑人，她跟贺霖齐齐偏头，就见贺峥插着口袋里，站在楼梯口，眼眸上下打量他们两个，贺霖神情淡定，手挡住要缩走的沈伊，把她拦了回来，应道：「调戏她。」

    沈伊膝盖一软，差点跌了，她感觉极其羞耻。

    贺峥眯眼，半响。

    「你跟我过来。」贺峥说完话，下楼，贺霖很淡定，指尖勾住沈伊的下巴，低头亲了一口，看她一脸呆滞，唇角勾了勾，随后他转身下楼。

    他一走，沈伊差点滑到地上。

    ……

    贺霖进了书房，贺峥递了一根烟给他，贺霖拿过来，点燃了咬在唇边，贺峥才道：「你是给沈伊打赏。」

    「嗯。」

    「你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贺霖吸一口后，弹了弹烟灰，道：「记不清了，她刚来那年吧，后来……」

    贺峥也拿根烟抽，他很少抽烟，这包烟是一个美国朋友送的，有红酒的味道，不是传统的那种烟，他看贺霖就知道断句什么意思，他道：「或许沈伊性格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我们没有发现，是我们太过粗心了。」

    「她高三那年你给她送了蛋糕，她扔下楼那个应当只是意外。」贺峥想着这段时间接触过来的女孩，不是记忆里那个满眼怨恨的女孩了。

    贺霖点点头。

    贺峥忍不住调侃：「够大方。」

    贺霖看父亲一眼，捏了捏手里的烟，贺峥道：「本来我是属意你娶诗柔的，但是你现在真有喜欢的人，我不好干涉，但是前提是，你得是认真的，玩玩而已的话我就不同意了。」

    贺霖：「明天压她去民政局？」

    贺峥惊：「你也太快了。」

    贺霖：「这就是我的认真。」

    贺峥：「……」

    ……

    好一会，沈伊才下楼，诗柔也在楼下，但是在厨房里，跟夏珍一起，沈伊走过去，没有完全靠近，就在餐厅寻个椅子坐下来玩手机，随后她就听到诗柔在跟夏珍道歉。

    她好像是弄坏了一个碟子，一直鞠躬道歉，夏珍估计被吓了一跳，跟周姨对视了一眼。

    周姨笑了笑，替诗柔说好话：「诗柔向来都是这么有礼貌的，夏珍你就接受她的道歉吧。」

    夏珍无奈地扶起诗柔，道：「就这么一点小事情，道歉什么啊，没事的，你出去外面玩吧。」

    诗柔看了眼夏珍，站起来，咬了咬下唇，道：「那我出去了啊。」

    「去吧。」随后，诗柔出来，正好跟沈伊对上，沈伊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她，诗柔转身往客厅而去，陈伯因刚好下楼，喊了一声诗柔，诗柔站在沙发边上，不太肯应。

    陈伯因来到她跟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她，「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诗柔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但是没有收红包，陈伯因有些失望，收起了红包后，看到沈伊，就过来，也给沈伊拿了一个红包，沈伊大大方方地收下，说道：「谢谢叔叔。」

    陈伯因被拒绝了一次，这会沈伊收下，他笑起来：「不用客气。」

    诗柔在那边看到了，脸色黑起来，蹬蹬蹬地就上楼，上到二楼正好碰到贺霖跟贺峥出来，诗柔一时有点委屈，站在楼梯口，并喊了一声哥，还有一声叔叔，贺峥看着她道：「怎么了？眼眶都红了。」

    诗柔嘴巴张了张，最后没敢说自己是因为生气陈伯因拿了红包给沈伊，只是走到贺峥的跟前，低声道：「叔叔，我不想跟着他走。」

    两家人是有那个意思，让诗柔跟陈伯因相处一段时间，然后看情况，安排陈伯因买房在这边或者让诗柔跟陈伯因回去。

    陈伯因的公司也在金城，只是在城南那边，他也有自己的房子。

    贺家是没有权利在诗柔有了亲生父亲还强制收留诗柔在家里，当然如果陈伯因跟诗柔商量好了，觉得诗柔更适合在贺家，那么贺峥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此时陈伯因很明显，希望诗柔跟着他一块生活。

    贺峥抬手，顺了下诗柔的头髮，道：「你爸爸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如今找到了，他希望你留在他身边。」

    「我不要。」诗柔直接摇头。

    贺峥顿了顿，道：「那就再商量吧。」

    随后看贺霖一眼，贺霖叼着烟直接下楼，贺峥拍了拍诗柔的肩膀，意思是也下楼吧。

    诗柔迟疑了下，才跟着下去。

    三个人下来，沈伊正在偷吃刚烤好的蛋挞，一抬眼看到他们，咔嚓一声，蛋挞半边掉在桌子上，她嘴唇上还沾了一块黄黄的蛋挞，贺峥一时觉得好笑：「这么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