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的一只手搭在石头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敲击,细微的声音让少女陷入了恍惚,方才莫不是他在附和她……
“走得急了些,郎君,朝食你想吃什么?”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怀疑,询问他。
“随便。”男人淡淡开口,一副意味寥寥的模样。
“溪中有鱼,我抓来炖了,再烤几个加了胡麻的麦饼如何?”张静娴知道他口味挑剔,暗想等到半下午便去山中走一趟。
捉山鸡或者兔子,都不错。
谢蕴看着她脸上的笑,眼珠子动了动,说了声,“可。”
于是,张静娴从库房拿了弓箭,朝小溪走去,到了溪边,她聚Jing会神地盯着水中的动静。
察觉到鱼尾摆动,她手持木箭,扎住一条银白的鲫鱼。
鲫鱼炖出的鱼汤也是白色的,配着一道凉拌青菜,几个烤的酥脆的饼子,朝食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玄猫嗅到鱼腥味,喵喵喵地跑过来,连片鱼鳞都没吃到。
张静娴只好又冲了一碗蜜水安抚它,它舔了一口蜜水,绿莹莹的眼珠子不停地往另外一个人类的碗中看去。
黑漆漆的颜色,气味好怪,人类果然令猫疑惑,居然不喝蜜水喝这个。
玄猫在这里,黄莺就自觉地飞了出去,没了啾啾的鸟叫声,小院很是安静。
过一会儿,蜜水舔完,玄猫也跑去了山林觅食。
张静娴见久久等不来孟大夫,深深吸气,拿出了孟大夫昨日留给她的银针。
“郎君,孟大夫或许有事被耽搁了路程。今日,不妨让我为你扎针吧。”
银针在她的手中散发尖锐的冷光,谢蕴思及昨日他听到看到的那些,垂眸移动辇车回到了榻边。
这一次,张静娴亲眼看到了他从辇车移到榻上的过程。
一时震惊到失言。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木轮,和寻常人一般,站起了身。高大的身躯瞬时将她遮住,带给人强烈的压迫。
“你的腿伤这么快好了?”她不敢置信,瞪圆了眼睛。
谢蕴掀开眼皮,没有任何感情地俯视她,转而坐在榻上,挽起下袍。
浓烈的血腥气与苦涩的药味融合在一起,张静娴呆呆看着他的伤腿,如遭重击。
伤疤狰狞发黑,除了不再渗血,看不出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比前世,更加严重。
前世她为了照顾他的伤做了很多,上药,清洗,艾炙等等,而如今只是给他洒了一遍药粉便再没有过问。
张静娴抿了抿唇,拿起银针沉默地对准几个xue道扎下去。
她的手很稳,只眼睫毛在轻轻颤抖。
足够了,多余的事她不该做。
两刻钟后,张静娴拔出银针,用热水清洗过后,重新放好。
在谢蕴平静地放下衣袍之时,她忍不住又看向他腿上发黑并隐隐腐烂的伤口。
“笃,笃。”有人敲起了院门,张静娴默默收回视线,朝屋外走去。
打开门,是姗姗来迟的孟大夫。
对着张静娴,他有些歉意地解释了迟来的原因,“旁边村子的一户人家非拦住我说是家中小儿病了,结果一把脉人根本没有事。”
孟大夫说起来面露鄙夷,“十五岁的男子,可以撑起门户了,竟然为了逃避农事装病在家。更可恨的是,被我说穿后,那户人家诊费也不给,气煞我也。”
旁边村子,十五岁爱偷懒,不讲道理……张静娴眉心一动,问那户人家是否姓杨,门口有两棵酸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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