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痛恨与失望,通通源自他认定的辜负,一次不介意两次不痛痒,那么一层又一层的堆叠上去呢?他认为自己从没怪过叶修的不爱,他认为自己不能接受的是叶修无视他,擅自决定他感情的归属,正是这种“不能接受”,让他的理智蒙尘,寸步不让。
方明华听不懂,但普天之下,如果说有一个人一件事能让周泽楷想不开,以前是叶修,现在呢?他也不好料定,只好问他,还带了点活跃气氛的意味,“你该不会是为了叶修的事想不开吧?”。
周泽楷不答,又喝了一口酒。方明华停下来就冷场了,他接着说,“赢了就退出江湖,这下好了,谁也胜不了他了,不过没想到我们和嘉世的恩怨,会因此暂时摆到了一边。他仇家也不少,会不会是怕人害他,躲起来生孩子去了,过两年再杀个回马枪……”
“孩子是我的。”周泽楷打断他。
“孩子……你说什么?!”方明华的表情集天下吃惊之大成,他难以消化,可看周泽楷又不似在玩笑,“叶修跟你说的?不会是骗你的吧?他又不是没前科,你不是没标记他么!是你的为什么不早说?怕你弄死他俩还是怕你死缠着他不放啊?”
方明华替周泽楷觉得可笑,替周泽楷生气,替周泽楷质问,可是每个气冲冲的问题出来,连他都能立即接上一个还过得去的解答。话到最后,他有些口不择言了,无意中踩了周泽楷痛脚,方明华自觉失言,声音灭下去。
周泽楷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放下杯子,带动椅子转了半圈,面向因为没开灯而变成一个黑洞休息区,目光也放进去。
他不在意方明华说了什么,也不想为方明华做任何解答。就像几天前,他以为他和叶修的账又添了一笔,可当他走进人去屋空的病房时,心里只剩下一片空白,不甘、麻木、失落、懊悔拧成一个死结,死结开了,它们一根接一根掉下来,掉进这片空白里,空白到他觉得,就此戛止,对他和叶修而言,未尝不是一个合适的结果。
“你还爱他么?”是谁在问他?几天前的江波涛,还是现在的方明华?
经过了太多的事了,他需要腾出空间,才能好好地想一想这个问题。
周泽楷缓缓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收到郑乘风的信是半年后的事了。
这封信没混在杂七杂八的公示函中被一视同仁地处理掉,多亏了周泽楷助理团的一位女助手眼尖脑明,认出这个名字,认出来自P国的郑乘风就是一年前害周泽楷吃官司的那个人,她怕信内有乾坤,不敢怠慢,立即送到周泽楷的桌上去。
信封里的乾坤是两张手写写满的信纸,以及一块拇指盖大小的小物件,薄薄的,周泽楷把这物件从信封里倒出来,是张手机内存卡。
说不清道不明的,他的心口勒紧了,一身皮rou也绷起来,他许久许久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一瞬的反应是身体自作主张强加给他的,强加给他期待什么又惧怕社么的本能,他一边压下这种感觉,一边拆开叠成两折的信纸。
所以说,他是做了抵御的准备的,可这封信如同过境的台风,让他的防御工事弱小的形同玩具,顷刻间刮得他仓皇狼狈,流离失所。
信不长,郑乘风还抄了些经文附上,倒像他说的一样,皈依了,很虔诚,一个虔诚的郑乘风在向周泽楷和叶修忏悔。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