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也不知道她为他做了多少事情。

    谢苒当然不会觉得辛苦，眼看那修长的手就在自己身边，悄悄的用衣袖挡住自己的动作，用手指勾着曹铎的手：“不辛苦啊，忙完了吗？”

    她仰着笑脸，一派活泼。

    曹铎的手心被她勾的有些发痒，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嗯。”

    他拉着谢苒的手往外走，谢苒嘴边的笑容一直扬着，乐呵呵的跟着曹铎往外走。

    “咱们的婚期就在六月初八。”曹铎道。

    前脚人刚走，曹铎也不可能后脚就把人给接进门，选了个不大尴尬的日子，丧妻三月后，这样别人也无话可说。

    “你还要送走我吗？要下聘吗？”若是按照明媒正娶的那种法子来迎娶她，谢苒觉得是没有这个必要的。

    曹铎点点头，他做事有时候有些古板，觉得这样才是对女子最好的。

    谢苒瞧出他的打算，想了想还是道：“其实我不想要你这样下聘，也不想要你把我送回府邸。”

    寂静的花园，依稀听得见虫鸣。

    曹铎衣决飘飘，月光倾斜在他的身上，周身一股子不识人间烟火的味道，俊美飘逸，温润如玉。

    谢苒多看了他几眼，低下头，望着自己的绣鞋，“姐夫知道吗，我不喜欢姐姐。”

    “姐姐是嫡女，我是庶女，在身份上本就天差地别。姐姐高傲，瞧不起我，这也正常。但是说的多了，我也会难过。”这是谢苒第一次和曹铎讨论谢芙。

    因为人死了，所以说了也无事。

    都说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因为死人会成为一道白月光，横跨在活人间一道鸿沟。

    可是，谢苒却觉得死人才真的争不过活人。

    因为死了，所以一切都只是会变成了心底的怀念，而不会变成一个实质性的东西，在以后悠悠岁月里，她可以占有谢芙的一切。

    耀哥儿会认她做娘，曹铎会成为她的夫，她会慢慢经营这个家，然后在世人面前获得尊重。

    这一切都是死人所得不到的。

    她捏了捏曹铎的手：“我喜欢姐夫呢，然后又好像喜欢姐姐了。”

    “因为姐姐身体不好，我有了这次的机会，然后有了现在。”谢苒扯着曹铎的手，朝着她的院子走去，“今晚，留下来。”

    可以名正言顺的在院子里留宿，曹铎明日也不用上朝，可以容许她为所欲为了。

    曹铎被她领着走，听着她说她身为庶女的那些故事，她越是说的风轻云淡，曹铎越是能感到其中不易。

    她好似有千面，每一次在他以为就这般了，她又让他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面，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要乐观，要更加让人舍不得挪开眼。

    “有恨过吗？”他有些酸涩的道。

    谢苒绕过长廊，灯笼的烛光印的人脸微红，却又无比平静：“恨没有用，只会让生活变得更糟糕啊。”

    “一个人苦大仇深的，谁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