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要等你爷爷驾鹤归西,再行动手,怎么会让你去?”
萧荀霍地站起来,急道:“七伯如此,难道爹也如此吗!?”
金铃道:“爹知道你会如此,故而不让你去,免得你一激动坏了大事,没死在侯景手中,却先死在自己人手中。”
萧荀颓然坐下,深深叹了口气,抱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又叹了口气。
“江东死了许多百姓,诸萧却还惦记着皇位……有权有势的,为何偏偏是坏人!”
“打仗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自责也是无用。”
萧荀抬起头来,“金铃,你难道不担心吗?若是爷爷死了,这天下就是侯景的了!”
金铃慢慢摇头:“天下大势,也非是一个人能够左右的。须知一个人的位置和地位,都是他手下千千万万人互相牵制而撑出来的,这个人虽然死了,这些牵制却都还在,还会顺着它们原本的方向行进。”
萧荀略有不解,道:“那你说,今后会是个什么情况?倘若爷爷不死呢?”
金铃低声道:“我斗胆妄语,你听过便算。就算今上不死,湘东王多半也不会让他活着。天下已经乱了,邵陵王是联军盟主,但他不如湘东王狠心……”
萧荀叹气道:“不知爹为何会选择七伯……七伯喜怒无常,稍不留意便打骂手下,远不如六伯亲和。”
金铃道:“你说过……阿确被招入京城领命,邵陵王竟不准他抗命。爹约莫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打算投靠湘东王的吧。”
萧荀怅然半晌,闷声道:“不错,他连阿确的性命都能不顾,更何况是我们父子……”
金铃点点头,道:“义兄既然已明白各中关节,想必不会再做出些忘带脑子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你……!你去哪?!”
金铃本已跳上墙头,听他如此问,便答道:“我得防着我那妖女师妹。”
“哦……你自己小心些,别受伤了,你不带武器吗?”萧荀以为银锁又要掀起什么腥风血雨,自那日回江陵的路上两人闹翻之后,他便俨然将金铃当做了对抗妖女的第一人。
孰料金铃的意思乃是“我得防着我那妖女师妹到处乱跑不好好养伤”,她抖出掌中铁链,“我带了,告辞。”
银锁已好得差不多了,那一剑并未截断筋骨,只是刺入了肌rou之中,是以内里生rou之后几天,银锁就开始下地乱走,然则她到底是伤到了筋腱,随意走动,恐有遗祸,所以金铃每日都要看着她防她手痒乱来,甚至因此暴露在阿曼面前,就为了能让她看着银锁。
不过阿曼自认为有更紧要的任务,云寒和赫连二人凑到一起,就变得分外警觉,她数次想要靠近,都被他们察觉,今日终于成功隐匿行踪,跟在云寒身后,跟随他找到了赫连。
两人颇为神秘地打了个招呼,四下一番检查,确定无人,才凑在一处,开始说话。
两人说话几乎没有声音,阿曼只能读唇语,她看着云寒的嘴唇,很困难地辨认着。
……终于能好好说上话了,你居然没有安抚好阿曼?她成天跟着我们……
对……我有点新发现跟你说。
你记得我们曾经查过少主下山时候的事吗?
好,你那时候还在襄阳,我们在旬阳收到解剑池的情报时,阿曼也和少主说过你曾发现的那个神秘人的事情,少主的反应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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