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绪,你孤身前来,所谓何事?”
梅绪道:“影月右使命我送这个给您。您受伤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坏了的衣服,我也要收回去。”
金铃想起那衣服还在向碎玉那,便道:“让银锁亲自来拿。”
不料梅绪面露难色,道:“影月右使现下不在义阳,无法亲自前来,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金铃叹了口气,解开梅绪送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轻软,又用油纸包了一层,她全部打开,发现是一件羊皮裘。
“她若不在义阳,怎会让你送这个给我?”
梅绪道:“少主走之前,吩咐我今冬第一场雪时拿过来。”
金铃的视线从这件大约是新做的袍子上慢慢扫过,样式自然还是之前见过的样式,甚或和旧的那件并无什么区别,金铃则不免想起在吕梁那个毫无知觉的夜晚,想到第二天银锁窘迫地对她解释为何她睡了一晚身上却这么干净,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绪陡然见到和传言迥异之事,不由得一抖,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属下任务已经完成,告退了。”
金铃则喊住她:“银锁去哪了?”
“我不能说。”
“她……她还好吗?”
梅绪笑了笑,道:“肯定不会像阁下这样拼得一身伤。阁下这副狼狈样子,我们也已传信给少主了。”
金铃心中陡然一惊,道:“她知道吗?”
梅绪摇摇头:“我们负责传信,少主并未回信。”
金铃便问道:“洛涧桥头之人,是她派的吗?”
梅绪又摇头,道:“属下职位低微,此事我不知晓。”
金铃几问无果,只得道:“没事了,出入小心。”
梅绪点点头,打开窗子消失在雪地里。窗子砰地一声关上,锁头震了一下,自己落下锁了起来。
她忍不住披上袍子,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此番来的不是阿曼,也不是钟巧巧,这两人职位都比较高,这时却都不在义阳,那便是一同走了,这个叫梅绪的小娘子方才说“传信”给银锁,这说明她去的地方,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银锁曾说要去“北边”,是什么样的行动会让明教派出这么多人去“北边”?
她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又往银锁那一侧倾斜了一些,然而她又明白,这一连串的崩落,又和银锁脱不了干系,这两件事,也并不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金铃已有些想不明白是不是该提防她。
中午,萧荀过来找她,见她披着的这件衣服,居然愣了一下,想来也是引起了许多回忆。
人一有共同的回忆,难免就会比别的人更加亲近一些。萧荀凑过来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听说那帮人快要到了,就看你师父怎么收拾他们。”
金铃微微一笑,道:“万一师父并不是要收拾他们怎么办?”
萧荀道:“那怎么可能?听说后天就到了。”
“金大帅很盼着他们来?”
萧荀往地上一倒,直接躺在地板上,道:“是啊,我在这浪费的时间有点多……我从未料到孤身一人出来能有这么多麻烦事,以前总有爹替我打理。”
金铃笑而不语。
“你那小胡奴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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