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人生也会如此。
魏柯的家干净整洁,没有人烟。他进门之后没有摘墨镜,也没有放下那柄长柄伞,而是拄着它在椅子上小心翼翼落座,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
谢榆翘着二郎腿散漫地坐下,这是魏柯最讨厌的姿态。
“你怎么知道我在日月光?”
“你发了朋友圈定位。”
“我把你屏蔽了吧?”
魏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你没有屏蔽小真。”
谢榆的心狠狠被刺痛了:“小真……”
他想问小真最近还好么?她还下棋么?她人现在在哪里?……可是再多的话到嘴边都说不下去了。五年过去,物是人非,这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改变不了任何现状。谢榆低头,错开了话题:“你刚才说要我做什么事?”
“我要你做我的替身棋士。”
谢榆“啊”了一声,替身棋士是什么玩意儿?
魏柯仿佛会读他的心:“替我上场下棋。”
谢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哥,你世界排名第一。”
“并列第一。”魏柯纠正。
连输两场,他的积分掉到与排名第二的程延清齐平。而下一场,他就要与程延清正面对决了。
“你到底抽的什么风?你自己好端端的,要我上场干什么?”谢榆质问。
魏柯陷入了沉默。
谢榆于这沉默中觉察到了可怕的隐意。他比谁都清楚魏柯对围棋的疯狂。五年前魏柯为了自己的棋路,亲手毁掉了他的前途,这样的人没有道理突然将世界排名第一拱手出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魏柯此时此刻并不是好端端的。
长柄雨伞,墨镜,再联想起之前的报纸头条,弈城网上疯传的GIF动图……
“你不会是……”谢榆话没说出口就憋了回去,那不可能,绝对绝对不可能。
“没错。”魏柯印证了他可怕的猜想,摘掉了脸上的墨镜,底下那一双纯黑的眼睛没有焦距。
魏柯瞎了。
“怎么回事?”谢榆惊愕。
“神经胶质瘤压迫到了视神经。”魏柯没有起伏地叙述着自己的病情,仿佛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谢榆放下了搁在沙发椅背上的手,也放下了二郎腿,仔细回忆今天晚上魏柯的行为举止。从魏柯出现在日月光开始,他就表现得完全不像个盲人。他的神态很从容,走路也很稳当,没有用长柄伞探路的多余动作,回家时甚至还领了路。如果不是墨镜和那一出网上疯传的第143手,谢榆一定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魏柯没有时间怨天尤人:“我现在看不到棋盘,不能上场,你替我去。”
“不要开玩笑了!”谢榆猛地站起来往门外走,“走,现在跟我去看医生!”
“应氏杯四年一度,不能错过;中日韩三国擂台赛,我是中方主将。我还在比赛中,我得打完这个赛季。”魏柯平静地回答。
“对,你还在比赛中瞎了!”
“所以我才输给了对手。”魏柯自负地扬起了下巴。
“命都快没了,还计较什么输赢?!”
“我当然看过医生,也在保守治疗。”魏柯从谢榆的气急败坏中听出了几分关心,这让他笨拙地解释了一句自己的病情。他觉得交代得够多了,继续平静地命令道,“现在我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也不能参加赛事,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要你假扮成我的模样上场,我会在微型耳机里指导你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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