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忧唇角稍微勾了勾,似笑非笑道,“怎么了?我现在不能亲了吗?”
他好像是在笑着,又好像在克制着。眉毛舒展开来,眸子里搁着浅浅的一层笑意,深处却晦涩难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怎么亲他,抱他,男人都不会排斥;甚至男人也会高兴地亲亲他。
他是真的打算找个女人了吗?知道了这种事情不应该跟他做,而是该跟一个温婉的女人做是吗?他忍不住恶意地揣度他。半年时间而已,他就这么知道距离了?该不会早早地跟人家把身子都弄脏了吧?
“不是,”男人摇了摇头,手指屈起,指了指门,“别人看见了不好。”
这点他是知道的,村子里都是小孩子才会亲一亲,季无忧长这么大了还要亲亲,被别人看见了是要笑话的。虽然他觉得亲亲宝宝没什么,可是如果宝宝被别人笑话的话,还是不太好。
年轻人但笑不语,继续给他递完了包子。可算把这一顿被人打断了无数次的早饭吃完了。
………………
“哟,你那小跟屁虫中午怎么不在?”刘成脸上也贴了一块纱布,他靠在椅子上,两条腿叉地开开的,手里捏着一张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小镜子,正在照自己的脸。
“宝宝有事出去了。”陈长明靠坐着,手里捣鼓着季无忧刚才给他的新手机。陈长明平常并不怎么需要用手机,只是在逢年过节时在电话亭里给二姑一家打一打电话。后来电话亭子都拆掉了,没有办法只好买了一部按键手机。
宝宝给的这个手机好奇怪,他想。到处都找不到按键,一整块都光溜溜的。
“行了行了,都二十岁的大人了天天还宝宝来宝宝去,你不膈应人家听得还膈应呢。”刘成夸张地耸了耸肩膀,又把纱布揭开了,对着镜子仔细地看自己脸上的疤痕。
“可是,宝宝本来就是我的宝宝啊。”他不理解地皱了皱眉毛,学着先前季无忧教他的样子,把手指印在手机背后的小圈圈上,屏幕解锁亮起来。
“算啦算啦,不跟你说这。我脸上估计要留疤了,好好一个帅小伙子,给弄成这样,叫我怎么找媳妇啊?”
陈长明正在捣鼓手机,闻言抬眼看他,好奇地问道,“好不了吗?”
“医生是说问题不大,”刘成抓了抓头发,“可是现在谁不知道医生就喜欢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他才不敢保证呢!我看啊,我这八成就好不了。”
男人的脸僵住了,低头看着手机屏,黑了屏的手指映着他丧气的脸。眉毛撇地像是要分家,嘴里面嗫嚅了半天,又小声道,“……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刘成大手一挥,合上镜子道,“不过你别担心,哥就算没了这张帅脸,凭着这个聪明的脑子也能找个好姑娘!”
陈长明闷闷地应了一声,声音像是蒙在鼓皮里面发出的似的。石膏围住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吊在天花板垂下来的带子上,好像一个假的塑像,而不是真人能够活动的肢体。
如果真的、真的不能好了,他该怎么办呢?他这么笨,什么都不会,当不了老师,也当不了坐在办公室里的聪明人。他只会做一些累的、重的活。可是腿好不了的话,他怎么做的了这些活呢?
前段时间他去看过二姑一次,本来身材中等的老太太已经面颊凹陷,一向老实巴交的姑父也开始抽起了旱烟。村里的男人们都爱抽旱烟。二姑父以往也是这样的,但是二姑嫁给他之后,管他管的严,从不让他抽,他后来也就不抽了。
陈长明跟二姑说了。平时Jing明能干的女人这时候没有闹,只是笑着道,“抽就抽一回吧。”
她说她不要治了。她会在老天召她的时候早早地离开这个家,一点都不耽误他们。
陈长明生来脑子里缺根弦,很少体会得到别人那种复杂的情绪,这会儿他倒隐隐有点理解了。
没有来的一阵恐慌让他浑身冰凉。
………………
季无忧去季瑜的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从上大学起,他开始在季瑜的要求下接手一些公司事务。季瑜不愧是混黑的人,在其他领域一窍不通,公司各项组织、业务板块规划都简陋粗暴的可怕,好像随手用树枝打起来的一个架子。偏偏他又因为早年混黑,最烦那些衣冠楚楚的所谓Jing英,不肯聘些高级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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