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李白笑道,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沈绥身后张若菡所在的马车,笑得很暧昧。
这回轮到沈绥很尴尬了。
“章华台上,某似有瞧见伯昭兄与一位白衣佳人举止亲昵,那可是伯昭兄之妻?”见沈绥神情尴尬,李白倒来劲儿了,明目张胆问了起来。张若菡未着妇人装,梳的也不是妇人发髻,如果李白不是没看清的话,那他就是故意的。
“尚且不是。”沈绥也不扭捏,直接答道。
“尚且不是,那以后定然是了?”李白笑道,又道,“那佳人可是伯昭兄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沈绥看了看李白,道:“是。”
李白纵声大笑,连道:“爽快!”
沈绥此刻也放开了,面上露出了洒脱的笑容。
坐在马车里,单手扶额,闭目养神的张若菡听到外面李白的大嗓门,嘴角微微翘起,缓缓念了一遍那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觉得颇有韵趣。
李白并不是不依不饶之人,知道沈绥与那位白衣佳人的关系后,他便不再多问。沈绥知道李白两年前刚刚与已故宰相许圉师的孙女许氏成婚,目前定居安陆,妻子怀孕,目下正是夫妻最如胶似漆之时,难免会有些儿女情长,也不很在意。
“太白先生不在安陆,因何出游?”沈绥询问。
“前年完婚后,我携妻北上,往洛阳、长安求谒,后绕道蜀地,再至江夏,近期抵达江陵。昨日送妻子去她姊妹夫家小住,归来时见章华台上春光大好,便前往游玩。再过段时间,就要归家了。”李白道。
沈绥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送妻子去姊妹夫家小住,这么说李白是独自归来。那之前李白谈及的马车中的所谓“女子”又是谁?不过她未深究,转而道:
“自从太白先生仗剑去国,辞亲远游,至今也是走遍了诸多大好河山。绥甚为钦羡,不知何时才能如先生这般自在洒然。”
李白淡淡一笑,道:
“白天生便是散漫之人,虽有报国之心,却苦于不能于庙堂寻找到我想要的大自在。伯昭兄羡慕我,须知白也甚为钦羡你啊。”
沈绥一时间没搭话。李白婚后,带着妻子谒访长安、洛阳各地达官贵胄,展示自己的才华,结交友人。并没有人贬低他的才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极有才之人。但也仅限于此了,因为谁都不认为他适合于官场。就像他所说的,他天生就是一个散漫之人,庙堂不能满足他心中的追求。
“若太白先生志存高远,恰逢近些日子,张公就在江陵,不如我引荐引荐,先生觉得意下如何?”沈绥道。
李白眼前一亮,连忙确认道:
“张公,可是张道济张宰相?”
“正是。”
李白明显兴奋起来,可又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情感跃然脸上,对沈绥一揖而下,这下差点从马上栽下去,幸亏沈绥扶了一把,他道:
“如此,白感佩伯昭兄提携。”
就是这一揖,一个东西忽的从李白袖中落了出来,落在了官道的黄土地上,沈绥打眼一看,立刻面露惊疑,急忙勒马,喊一声:
“停!”
后方驾车的千鹤与无涯急忙勒马,整个车马队停了下来。
沈绥跳下马来,走回去将那东西拾起,仔细打量,发觉自己并未看错。
她转身,面对骑在马上有些迷糊地看着她的李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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