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生辰过得很简单, 眼下范阳时局紧张, 她肩负掌控薛家军与治理幽州的重任, 在圣人的任命抵达之前, 她就是幽州的最高长官。她没有时间庆祝自己的生辰,而是忙碌于军营之中, 处理各种要事。
自从将杨玉环找回,她还未曾与她交谈过。不是不愿, 而是实在没有时间。小姑娘似乎心怀愧疚, 这几日也一直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营帐之中, 未曾露面。
她生辰这一日上午,李瑾月迎来了新的探视者——李季兰与李长云。看到李家人, 李瑾月就想起自己父亲赐予自己的荒唐婚姻, 好在李长雪遵守礼数未到,否则她会加倍尴尬。而今日,这叔姪俩是为了被捕的“血教宗”白六娘而来的。
李瑾月将他们带到了白六娘的囚车前, 李季兰询问她,晏大娘子在何处。血教宗却笑了出来, 她仿佛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滑稽, 以至于狂笑不止, 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是在问我一个早已死去五六年的人在哪里,还是问我曾经披着晏大娘子皮囊的人在何处?”白六娘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说道。
李季兰的面色瞬间惨白。
“晏大娘子这个人,早在五六年前就死了,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唯一留下的只有她的身份,一个可以利用的身份。李季兰,这五六年来,你恐怕丝毫都未察觉吧。还有那可怜的裴旻,一腔爱恋,尽数化作虚无。”
“但是她……情报上说她是假的圣女,她……”李季兰词不成句,断断续续地说着。
“哈哈哈哈……”白六娘再一次狂笑,“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你说得清楚吗?哈哈哈哈……”
李季兰觉得世界在天旋地转,她踉跄后退两步,被李瑾月扶住。李瑾月叹息一声,道:
“节哀,李道长……”
“我不信……我不信……”李季兰摇着头,“义姐她,怎么会……”
“她是个无用之人,有用的只有她的身份,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反倒会增添暴露的几率。”白六娘道。
“你闭嘴!”李瑾月斥道,随即招呼手下,扶李季兰去离开这里。李长云默然站立在侧,最终长叹一声,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李瑾月长揖而下,慨然离去。
李瑾月心中唏嘘不已,送走李氏叔姪之后,她一个人在大营中坐了良久,军情政务统统看不进去。她窝在行军榻上,困顿极了,可却睁着双目始终无法入睡。她以为她会一直清醒,可奇怪的是,她却还是睡着了,一阵乱梦,睡醒后头晕脑胀。瞧瞧漏壶,已然未时了。
她连午膳也未用,此刻顿感腹内空空,起身出帐,满月已现东方天际。程昳与徐玠正在账外候着,见她出来,徐玠笑道:
“公主,伯昭先生携夫人来了,正在宴帐候着呢。”
李瑾月笑了,道:“好,我换件衣服就去。”
当李瑾月走进宴帐,就见沈绥正与张若菡将食盒中的食物取出摆案,听见撩开帐帘的声响,沈绥回头笑道:
“卯卯,你可睡醒了。快来罢,这些都是咱们亲手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还有月饼,枣泥馅儿的。你还有军务,咱们没给你备酒,颦娘做了ru茶,可鲜美了。”
沈绥献宝一般地絮叨着,张若菡却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忙碌。李瑾月凑过来调笑沈绥道:
“胡说,甚么你们亲手做,分明是莲婢亲手做的,你那厨艺我还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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