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时候,谢吉祥的目光也紧紧落在柳文茵身上,想知道对于祝锦程的死,她是否知情。
然而,柳文茵却好似刚听到这件事一般,她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说话。
赵瑞皱眉,脸上越发冰寒:“柳夫人,既然尊夫留有遗书,本官便不得不查,不能让不法之徒逃出生天,让死者死不瞑目。”
“夫君,”柳文茵突然哽咽出声,她呜咽道,“夫君那么好的一个人,谁会害他?”
柳文茵泪如雨下。
“怪不得夫君前些时候总是疑神疑鬼,每日都说胡话,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在骗他,”柳文茵哽咽道,“夫君心地善良,品行高洁,他说有人害他,一定是真的。”
谢吉祥微微一愣,没想到柳文茵居然承认了。
不,她承认的不是害死祝锦程,也不是她知道真相,她只是说:“有人害死了夫君。”
柳文茵低头擦干眼泪,她道:“怪不得夫君死相如此可怖,原来他不是中风而死。”
“那个骗他的人,说不定就是害死他的人。”
柳文茵突然转身,对着赵瑞连磕三个头。
嘭嘭嘭三声,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还请赵大人查明真相,给我夫君一个公道。”
————
刚刚他们还在怀疑柳文茵是否与祝锦程的死有关,结果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柳文茵就恳请官府明察。
难道真的是他们怀疑错了人吗?
谢吉祥顿了顿,扭头看向赵瑞,却未在他脸上看到疑惑。
“既然你说要官府查明尊夫死因,那么即刻便得开棺验尸,”赵瑞道,“柳夫人,若你能想到任何嫌疑人,且细细说来,本官一定详查,给尊夫一个公道。”
柳文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浑身都抖起来,好似整个人沐浴在冰冷的河水中,抖成冰河中的虾子。
“大人真的能替外子伸冤?”柳文茵轻声说道。
赵瑞沉沉看着她,没有回答。
柳文茵仿佛已经得了承诺,她垂下眼眸,真个人瘫坐在地上。
如此一来,她高耸的肚子就越发显眼。
“实不相瞒,我一直都有个怀疑的人,”柳文茵苦笑道,“可我在这家里最多只算是个外人,原先外子还在的时候,我还能管一管家,如今即便心中疑惑,也不敢明说。”
“外子死得何其冤枉啊!”柳文茵说着,又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
赵瑞一边听,一边对灵堂外的邢九年招手。
这一次来祝家,他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白图出去调查张管家和祝凤仪,而邢九年则一直默默跟在校尉们身后,就等赵瑞一声令下。
若是祝家不肯告官,赵瑞便找借口详查祝锦程死因,若是祝家知道躲不过这一遭,痛快报官,那么立即便能验尸。
果然,不管祝家什么态度,柳文茵却是主动求了官府。
她是祝锦程的未亡人,她的话是最管用的。
所以,赵瑞干脆利落叫了邢九年,开棺验尸。
待那钉得严实的棺盖被打开,显露出里面祝锦程青紫黄白的脸,就
连见多识广的邢九年都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小子死得惨啊。”
邢九年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柳文茵哭得越发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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