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的目光含有一丝迟疑。

    他没有立刻回应青年，而是细细斟酌着约会的可行性。避开和恋人的私下接触，其实是安德的有意为之。他怕在易感期失控，更怕自己的失控伤到对方。

    「安德，我想见你。」朗尼发现男人还在犹豫，于是微笑着重复一遍。这一次，他说得愈发自信，甚至算得上大胆。

    那时少校惊诧于青年毫不避讳的言辞，以及感情的声张，他承认他心动了，他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们约会吧。」朗尼采取更进一步的攻势。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安德的眼底闪过一丝锐芒。

    他听见少校嗯了一声。

    颈间的喉结微微滑动。

    「今晚八点，我在阁楼尽头的房间等你。」他动摇了，他没办法拒绝对方。事实上，他隐隐从恋人的话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或许是他的错觉，也或许他的顾虑根本没错。只是他无力抗拒对方的攻势，面对恋人的邀约，他甚至愿意押上分量更重的筹码。他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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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四十分，朗尼叩响了阁楼尽头的那扇门。事实上，他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除了苏珊，所有人都不在家。

    凯瑟琳刚刚出门，据说是去参加新任秘书长耶鲁的家庭聚会了。

    「谁？」安德看了一眼墙头的时钟，目光微微敛起。

    「少校，是我。」朗尼站在门外回应。得到安德的允许之后，他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反锁。

    「你提前了二十分钟。」安德捏着墨水笔，微笑着停下写字的动作。「凯瑟琳走了吗？」

    「嗯，她刚刚出门。」朗尼勾了勾唇，朝安德的方向走去。

    「我还没办完公。」少校扫过写字台上堆成山丘的文件，最后将视线落在笔筒旁边的信息素抑制剂上。他没想到朗尼会提早过来，为约会准备的抑制剂还没吃呢。

    于是他搁下笔，正要伸手去拿药瓶，却被朗尼毫无预兆地抢先一步。

    青年拿走盛有抑制剂的药瓶，故意挑高一端眉梢。

    「听话，还给我。」少校注视着恋人，柔和地笑了一会。

    「抑制剂？没收了。」朗尼适时地转移话题，将抑制剂扔到沙发的角落。「你还在办公吗？」

    安德愣了一下，觉得朗尼的行为有点任性的可爱，「还差一点。」

    「要不你先办公。需要多久？」朗尼眨眨眼睛。

    「十分钟。」安德思考了一会，看到朗尼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五分钟。」青年凑近少校，居心不良地和他讨价还价。

    「好，那就五分钟。」少校宠溺地笑了一下，重新拾起那支黑色的墨水笔。

    「现在是7：45分。」朗尼伏在安德的身边，暧昧地在男人的耳畔吹气。

    安德屏住呼吸，将注意力极快地转移到工作文件上。

    他翻阅着文件资料，迅速将信息整合，就在落笔的那一瞬间，他感觉朗尼从身后捏住了他的腰。

    灵巧的手指来回游动，好像水母微凉的触手。那时安德的思绪停滞片刻，浑身泛起一阵酥麻，痒痒的，很舒服。

    「怎么停笔了？」朗尼继续在男人的耳畔吐息，「你还有不到四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