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好像不大自在好意思地一巴掌盖住了她的脸,随即自助地用两手把梅花阑的脑袋转了回去:“我大佬,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以前也没有过这样儿的经验,所以发挥下你一贯的体贴,给人点儿时间吧。”
梅花阑还是抬手攥在了她的手腕上,似乎竭力在按捺什么。
庄清流立刻道:“你不体贴我就不考虑了!”
梅花阑要翻涌而出的情绪好像被她哽了一下,才迟迟低声道:“……好。”
庄清流不由立马抬脚,目不斜视地率先走了出去,边走心里边忍不住想:这人都是什么品种,声音竟然又低又磁地哑下来了。
想着想着又转头往旁边同样目不斜视的人侧脸打量了一圈儿,见她没注意自己,于是悄悄又摸了下心口,心想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这破心口跳什么跳?
眼见气氛似乎悄然得有点朝肃穆的方向发展了,庄清流左看看右看看,终于伸手一指:“那里那里,有一汪泉水。”
梅花阑这时才立马转头,一挪不挪地看她:“嗯。”
庄清流心里盖脸,面上若无其事地顺手摘了一片大树叶,然后率先走过去,揉揉搓搓地洗干净了。
一般的水源附近,总是相辅相成地生着这样的大叶子。
庄清流五指灵活地把叶子一卷,咕嘟咕嘟接了一汪甘甜的泉水,也没多谦让,自己先喝完才递给梅花阑。梅花阑似乎心情很好,站在嶙峋的怪石上,头微仰喝干净了。
很多东西没有挑开的时候都不会多注意,一旦言明,心里老感觉哪儿哪儿都是暧昧——比如庄清流就发现,这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接过叶子后转动了一下,然后完全挨着自己碰过的边缘才喝了水。
她目光闪动着从梅花阑轮廓清晰的侧脸脖颈收回来,装作很自然地问:“再喝一点?”
梅花阑点头:“嗯。”
庄清流站前面儿给她接了,这次自己却没喝,梅花阑接过后,便只是低头喝了一半儿,道:“好了,走吧。”
离开水边的路和来时相反,庄清流走在后面,悄无声息地抬起手指,在这人背上凌空写了四个字——sao里sao气。
她刚写完,缠在她袖中手腕上的渡厄忽然自动解开,飞跃了出来,旋即在空中穿梭着扭来扭去,竟然三两下用自己的身体凹了四个连体字出来:sao里sao气。
“……”庄清流十分震惊,不知道这一出是什么鬼。
恰好这时,梅花阑从崎岖的怪石上先踏了下去,转头伸手接庄清流……于是正跟这四个金光灿灿的大字照了个对面。
梅花阑:“……”
庄清流:“……”
一直活泼调皮的浮灯不催自动,似乎是开心地也飞出剑鞘,在半空把自己高兴地转了个螺旋。
庄清流心里更诡异了,装傻道:“……这,呢,怎么回事呢?”
梅花阑目光从渡厄展示成四个大字的身子上挪下,微妙的眼神昭示着——她其实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的。
庄清流倔强维持着表情,若无其事地一把将半空的金色长绳拽了下来:“难怪你之前没把它给我……它像活的。”
梅花阑听懂了她话里隐藏的深意,于是也若无其事地转回头,一把将浮灯按回剑鞘道:“它还是个话痨,十分喜欢发言。”
所以它之前如果到了庄清流手中,很可能会三天两夜就把梅花阑这些年的隐秘之事给兜个底儿朝天了。
现在这样……很好。
两个各有了把柄的人一问一答间和谐友爱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心照不宣地为之前的事划了个句号。
可是渡厄好像非常无辜地还要挣扎着出来“凹字说话”,庄清流强行把它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儿,它才终于用尾巴在庄清流手心轻轻摆着一敲,不调皮了。
又在山野林间转了几圈,尝了几种不好吃的果子后,庄清流和梅花阑找了块儿临水凉快的大石头,又暂歇了下来。
很显然,头顶高空处微微偏折扭曲的光线昭示着这里的屏障还没有消失。
庄清流不由心里来回想着有点奇怪,依祝蘅这个人的实力,她应当不可能现在还没制住兰颂,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
梅花阑忽然偏头看她:“你昨晚怎么跟祝蘅——”
“没有跟她动手,只是说了两句话。”
庄清流手指哒哒地在大石头上轻敲:“虽然事后觉着话有点重,但是祝蘅这个人吧……不激不行,她通常行事只看心情,诡秘多变——是不会遵守约定的。”
梅花阑眼神于是轻微动了动:“什么时候感觉到不对的?”
“唔——”庄清流单手托腮支着脑袋,转头瞧了她一眼,“一开始就不对,你之前好几次从船上和客栈离开,应该就是去见她吧?而且但凡祝蘅出现的场合,都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或者要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畔畔,这真的很明显。”
梅花阑似乎是认真在听,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面,没说什么。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