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安静了片刻,似乎是在考虑什么,一时间并没有上前,但终于开了口:“为何不再跑?”
他的声音又沙又哑,不是假声就是喉咙被火燎过,总之十分难听。庄清流也为他的废话翻了个白眼:“说了很累啊,你追来追去的,不累?”
斗篷人又长久安静了片刻后,忽然轻轻笑了一声:“为我担心,很不必要。”
“你要点儿你的脸吧。”庄清流好像光棍地豁出去了,“我并没有担心你,我是在担心我自己啊。”
斗篷人大概在提防有诈,所以耐心于原地站了这半天后,才终于抬步,从容缓慢地朝庄清流走了过去:“你也不必担心自己。因为——你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我的对手。”
庄清流没有什么要表达,因为这很可能是实话,比如哪怕梅思萼现在站她面前,都能说句“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很对。
于是她只是用袖摆当扇子用得往脸上煽了煽风,敷衍地点点头:“嗯嗯,你好厉害你好强。”
斗篷人:“……”
过了片刻后,斗篷人终于走近,目光缭绕无声地在庄清流脸上落了一会儿后,忽然道:“只要你愿意为我所用,你可以不死。”
“真的吗?还有这种好事?”庄清流立马抬眼,有些心动,“我很愿意啊。但是为你所用的话,你工资发得高不高啊?”
“……”
“不高啊?”一看他的样子,庄清流热切的目光立刻收了回来,不大感兴趣道,“那我看不上。不愿意了。”
斗篷人似乎被她揉搓成了一团,半晌不语后,缓慢抬手,先是用一条缚灵锁绑住了庄清流的双手,接着又用一把刀架住了她的脖颈,简洁低声道:“走。”
“去哪儿啊?”
反正有这个“长得钻石样,心却蛇蝎肠”的烂丝线拖后腿,打也打不赢,反抗也无用。于是庄清流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后,就相当经济低碳地转身,被抵着说走哪儿就走哪儿——中途还垂眼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刀。
刀不仅没任何特殊花纹和徽样,甚至还是一把镰刀。什么都看不出来。
片刻后,黑衣斗篷人架着她拐到了祭坛大殿的正中,垂眼看着地上道:“低头。”
他这么一说,庄清流才发现地面正中央居然玄幻地出现了一个好似无底深渊般的大洞,大洞边缘此刻正萦绕着旋风般的卷纹,方才在棺材石室里地面裂开,冒出来的黑色卷纹就是这玩意儿。
——可它怎么能长成这样?这难道是什么异世界的虫洞入口吗?
斗篷人很快道:“你觉着我们现在跳下去怎么样?”
庄清流点头:“很好。”
斗篷人似是轻轻一顿,转头意外地看着她:“庄少主如此好说话?
庄清流反问:“那你接受不好的回答吗?”
“当然不。”
庄清流翻翻眼睛。
斗篷人语气神秘:“你自己就不想下去看看吗?”
庄清流挑挑眉,忽然转头打量他:“是你想下去吧?”
斗篷人未曾说话。
“这里面儿有什么好东西啊?”庄清流又意味深长地仔细扫他,“还是有什么你想要的东西?”
斗篷人收起了方才忽然闲适的姿态,不再多做声地简洁道:“跳。”
庄清流被刀抵着站在边缘,发丝和衣摆都被无底洞下涌出的狂风吹得翻滚乱卷,表情淡淡道:“我不跳会怎么样?”
黑衣人并没有告诉她会怎么样,只是手轻轻一推,挟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庄清流在一阵绚烂的灵光中挑挑眉,合上了眼皮儿,保护眼睛。也没在意这会儿是天旋地转还是金光乱闪,而是脑海中抽空抓紧时间想了想棺材里的梅畔畔,想她醒来后咩咩咩的样子。
虽然老觉着很有反差,但真的怪可爱的。
不知道往下坠了有多久,斗篷人无波无澜的声音响在了庄清流耳边:“有两个路口,选哪个?”
“我怎么会知道?”庄清流睁眼诧异道。
此刻她面前的,仍旧是一片四周都充盈着白色灵光的甬道,只不过是从地上换成了地下,而墙壁和脚底地板的材质也十分诡异,居然泛着金属独有的冷光,一眼看上去仿若绝对光滑,四面八方反射成一团后,能清晰地照出重重叠叠的影子。
斗篷人这时从容优美地轻轻一拉手臂,用镰刀不费吹灰之力地在庄清流脖子上划开了半个口子,道:“现在知道了吗?”
“……”庄清流低头一看,没好气地挑眉道,“知道了——知道你可真不是个人啊。”
斗篷人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话,只是遮面的神秘轻纱微微一漾:“所以选哪个?”
庄清流懒得看他:“哪个都不选,你没发现我们脚底下有块儿砖是松动的吗?”
她话音落,斗篷人微微低头垂眼。
“简单的障眼法而已。你连这点水平都没有,怎么还好意思装神弄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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