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亭仿若看着白痴一般看着他,“林之音会用故意伤害罪把你送进监狱?你画的那些大饼,有谢家护着叫做‘金融创新’,被谢家抛弃又被林之音盯上就叫做‘金融犯罪’,且不提谢正邦会不会主动提供证据给林之音,你的屁股难道就真的干干净净?大陆前几个月才开过会,把这事当做头等大事,有关动向都要上内参。有关部门弹药充足磨刀霍霍正愁没有靶子呢,你说会不会杀鸡儆猴?再说了,撇开金融犯罪,用间谍罪送你进去很难吗?香江啊,世界间谍之都。”
他看着沉下脸的谢文顾,“你应该很清楚,把你送进牢里,谢正邦就能堂而皇之地捧谢文飞上位。还能假惺惺地宣布就此与林氏决裂,顺水推舟推一个和林氏有大仇的人上位很难吗?别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
“那你说怎么办?”吊白眼闭上了,声音疲倦,“谢正邦说的也有道理,谢家要么甘愿做小弟,要么彻底封闭搞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也不愿意屈居人下。而选择后者,至少我们在世界上也辉煌过,再撑一段时间徐徐图之,慢慢改革慢慢转向,不是问题。”
“愚蠢,”谢文亭仿佛没有任何感情,“香江只是一个港口,竟然妄图以一城之力与整个大陆掰腕子?更何况大陆那么大的市场份额,你不馋我还馋,你我不去争,有的是人去争。”
“那你要怎么办?”谢文顾几乎有些崩溃了。
他其实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聪明强大,所有的伪装和成就都是身前这个男人一点点教自己的。
他崇拜他又嫉恨他,渴望有一天能脱离他却又恐慌地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
这个人就是魔鬼,他怎么摸得清魔鬼的思路?
谢文亭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我们当然是要和林氏合作,不仅要合作,还是心甘情愿地合作,”他慢条斯理地说着,仿佛一条黑暗中的毒蛇,“要从人背后捅刀子,要么与他拥抱,要么直接站到他背后。”
他耐心地教着谢文顾,“香江只是一个小地方,谢家要凭着香江的份额做到独立于大陆市场之外是不可能的,要想反抗那个协会,就必须先加入进去。”
“林氏和罗氏难道就是一块铁板?那么多小企业又真的甘心于屈居人下而没有一点点野心?挑动林氏罗氏内讧,离间他们与小企业小集团的关系,甚至离间它们与政府之间的关系,坐山观虎斗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才是我们该做的。大陆市场动乱了,一团糟狗咬狗,我们的光辉岁月又回来了!”
谢文亭张开双臂,虔诚而又疯狂,仿佛在向谁祷告。
凄惨的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就像是撒旦的狂信徒。
谢文顾颓然闭上了眼,“你说吧,明天要我怎么做?”
谢文亭唇角勾起,“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和林青浅聊天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他滑稽地耸耸肩,夸张如同小丑般笑道,“反正谢正邦已经让我背上了一次黑锅,不在乎多背一个了。”
“我知道了。”谢文顾点点头。
“把瓶子给我。”谢文亭向他伸出手。
谢文顾静静地看了他很久,久到谢文亭脸上露出不耐烦地神情,他才慢慢地把小瓶子交到了他手中。
“很好,乖孩子。”谢文亭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像是夸一条学会了坐下握手翻肚皮的狗狗。
他笑着接过了小瓶子,揣进兜里。
谢文顾看着他从疯狂恢复到木讷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身后,起了一身冷汗。
他总觉得谢文亭不是个人,而是一台设定好的机器,或者是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鬼。
魔鬼归来,大概是为了复仇的。
他嘴唇微动,表情挣扎,似乎要做出什么决定。
最后,他颓然地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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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音回到自己的房间,方一坐下,手机突然响起。
她抬起手一看,眉毛顿时皱成一团。
那是一个加密电话,手机上没有显示号码。
她看了看四周,走到了洗手间,打开洗脸池和浴室的水龙头,接起了电话。
“你好,哪位?”
“是我。”
对面是一个沙哑地不似人的声音,一听就用了变声器。
“您不会忘了我吧。”
林之音只是愣了一下,笑笑,“我没想到是你,怎么,承受不住了?”她一边关上了洗手池和浴室的水龙头,推开窗户,看着窗外的月亮。
“怎么会,”那边传来沙哑尖锐的声音,“我是来提醒您一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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