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三十岁生辰时,我们停下找了家不错的客栈下榻。我借了客栈的厨房,为阿欢做了六道菜,希望如阿欢说的那般“六六大顺”,祝福阿欢一切顺利。
唔,我与阿欢有日子没那啥过了,阿欢生辰我想着她定是想的,便低语问了她。阿欢却抱着我摇头,说这般与我在一处便好。
我自是知她怜惜我的身子,主动吻上她,勾着她的欲。想她与我忘却些忧虑,身心皆放松些,舒畅些。
毕竟,阿欢曾是那般热衷于这事。
羞臊自是羞臊得紧,只是敛去些,欲与她做这些欢事。
而后,阿欢仍未动我,除了摸摸我吻着我,并未深入。倒是自行配合着我,释放着她勾我魂魄的无与lun比的美。
我们在九月初八这日晚间赶到了广阳县城,住进了曾经住过的同福客栈。
仍是天字号房,晚间我与阿欢共浴,她喜爱伺候我洗浴,然后时不时吃些豆腐。阿欢最喜欢的是她靠坐桶边,把我揽到她怀里贴着,吮我脖颈,偶尔吃几口馒头。
总归,极少会正正经经好好沐浴的。
阿欢说这是情趣,让我莫要总害羞。我早就不羞了,巴不得多些这般的情趣。因阿欢每此时,眉头总舒展些,杏眸之中总是带着柔柔的情意,浓稠得化不开。
她欢喜,我何乐不为?
次日,我们启程回江家村。
山道略微狭窄,马车宽阔些,不似牛车走得自如。不少地方坑洼着,阿欢干脆与我下车步行,她要背着我,我未允她,背着人多累,阿欢亦是女子,我亦心疼她,况我能自己走的。
陆家两兄弟牵着马,艰难地催着马跟着我们走。
阿欢说等到了村里,让江大郎带些人手把这路修修,也算是惠及江家村的子孙后代。
她总是有诸多的理由,说修好路,大家伙儿就能更多些便捷,能走得远些多些见识,亦能让子女们不囿于一处……
怎么说呢?这话没什么错,只是村人更习惯平淡日子。像我这般不管不顾地出走寻人,应再无别人了。
说着话便到了村里。
一路上遇见不少的熟人,极少有与我打招呼的。毕竟,我不仅“命格生克不详”,而且还脱族自立“不知礼义廉耻”。
敏感的阿欢立时察觉了他们的冷淡,虽有疑惑,却未问我因由,很是自如体贴地牵着我的手,身后跟着两辆华丽的马车,往我们的小院子走去。
“哎哟,元丫头,是你回来了?”
六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洪亮,三年过去了,六婶显老了不少,热情仍是一如往日。
“六婶。”我与阿欢都与她打招呼。
阿欢仍是男子装扮,六婶恍惚了片刻,惊声问:“你可是欢哥儿?”
“是我!”阿欢并无隐瞒,笑着答她。
到了小院门口,六婶去喊旺发来与我们搬行李,旺发已十六岁了,是个大小伙子,高高壮壮的与六叔长得很像。
陆家两兄弟与旺发按着阿欢的吩咐,逐一把马车上的物什都搬进院内堂屋暂搁。
小院算是干净,六婶与我说,这几年二姑母时常过来做些打扫,晒晒被子,时常念着我回来。闻言我心头一热,走了三年了,原以为对江家村并无多少挂念,并未料到二姑母会这般惦记于我。
阿欢让我先去六婶家歇息,她收拾好屋院过来接我。我听她的安排,去六婶家喝些水,聊聊这几年的事。
体贴细心的阿欢给六婶带来的礼物很丰足,上好的茶叶三罐,茶具也有一套,长途跋涉酒不甚好带,总共便只带了十坛,分得一坛清酒与六叔,另几匹绸布。六婶连声说这礼太厚重,她不好收下,只愿收一坛子酒给六叔尝尝。
阿欢诚挚道:“六婶,我离江家村多年,阿元全赖你照应,这点子物什不值什么,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我心中对您很感激,也不与您多客套,东西您必须都收下,我与阿元此次回来,日后还有许多地方烦劳您之处呢!”
自豪与骄傲感油然而生,我的阿欢这些年越发地温厚了。
亦很是感动,我自然知晓阿欢这般作为,多是为了积攒些善意,让我多得到照料!
她,是个很好的恋人,是我最好的恋人。
我从六婶的口中得知了许多村里的事:三伯家的闺女年前与人私奔了,三伯气得大病数月;村西头四五家人合伙倒卖牛货,发了财一同搬去了县城里;表哥与表嫂生下了第三个娃娃……
最大一件事是秀才果真中了进士,在京城里做了八品的“高官”,把小梅与他娘都接去京城享福了。
阿欢手脚利索,不到一个时辰便来接我了。
六婶留我们用膳,阿欢说改日再一同吃,今日刚归家,她已“起了灶火”做好了膳食。
我曾与阿欢讲过,久未归家要起灶火,昭示主人家回来了,日子又要红火起来。阿欢都记在心里。
日子是否红火都好,只要我们平安喜乐,便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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