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当场签订合约,迅速完成了房产交割,又因做过卫生可以随时入住,一行人便准备回旅馆搬行李过来。
购房款则需等到翌日,银行营业后才好交易。
迟一天早一天收款夏尔倒不太在意,他出售这栋房子的原因,并非因为急需用钱——相邻的那栋也是他的房产,他目前就住在里面。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他满面春风地朝虞昆山伸出右手,“我是很想与您交个朋友的,还望您不要嫌弃。”
虞昆山从唐容生那里得知,这个年轻的洋鬼子在lun敦也算是有头脸的人物,继承了个贵族爵位,看着像纨绔子弟,却独自创办了一家轮运公司做跨洋买卖。
既然做了邻居,对方又热情有礼,虞昆山也不好揪着第一次见面时的小摩擦不放,伸手握住,表示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lun敦十二月的寒冷雪地里,爬满枯槁藤蔓的灰墙前,夏尔突然闯入花开的春野一般呆住,甚至忘了将握得太久的右手收回来。
虞昆山没耐心等他回神,抽出手转身走掉。
在回旅馆的路上,王栓使劲琢磨了一会儿,蓦地一拍大腿:“有问题!”
虞昆山投给他个疑问的眼神。
“那个洋鬼子,我怎么觉得他殷勤得过了头,面上笑模笑样的眼睛里却没半点老实……他娘的,该不是想打你的主意吧?要真是那样,老子一准找个机会把他给做了!”
虞昆山翻了个白眼,在他手背上写道:“胡说八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下流?”
王栓从没觉得自己下流,因而绝不能认同这说法:“老子怎么就下流了?干那事还不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哪次没把你伺候舒服?”
“妈的你还好意思提!当初你个王八蛋是怎么趁火打劫用强的?”虞昆山大怒,“老子这辈子最失策的,就是没早把你一枪毙了拉倒!”
王栓回首了一下往事,很感慨地吁了口气:“那时要真给你毙啦,也就没后面那么多事了,你继续当你的师长,也许会娶个干净的女学生,再生几个娃娃。话说回来,当初老子要没遇上你来收编,指不定还在狮头寨当山大王呢——可咱俩偏偏就搅和到一起去了,扯也扯不开,拐了弯还能给绕回来。这是啥,这不就是命吗?所以不管你情不情愿,这辈子注定是我王栓的人。”
虞昆山愣住了。他是没想到这个土匪出身的大老粗,能说出这么一番长篇阔论来——几乎可算得上带有哲理性了。
只是那句“不管你情不情愿”,听起来很有些刺耳。
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觉得我不情不愿?妈的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虞昆山自认为从未在任何人身上动用过这么大的心思,登时有种付诸东流的感觉,愤恨得简直要呕血,决定回旅馆后第一件事,先找马鞭狠抽他一顿。
王栓见他脸色黑沉,比车窗外夜色更Yin冷,心想也不知道哪句话又招惹到他,回头还得花功夫去哄——哄了也不见得态度好转,直接把他干昏过去得了。
虞昆山搬了新家。因为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搞什么庆祝仪式,就整了桌好酒好菜,五个人凑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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