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嘲热讽的话,温言全然不在意,“那本官成亲的时候,就不邀请几位了。”温言离开的背后,有嗤笑声,说谁会得失心疯娶她。两个月后,没有人再笑温言嫁不出去,大半个大都的社交圈瘫痪了,全部被一个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他们收到了周浔之和谢云的喜帖,时间相同,地点相同,喜帖上的地址,写着温府。是谁在开玩笑?清晨,国寺宝相寺前,一辆暗色奢华的高顶马车停下,率先下来位霞姿月韵的男子,他伸手去扶人。白皙柔骨的细长手放在了他手里,踏凳而下,而她的手,一直在身边男人的手里,不曾放开,两人并肩往寺的深处走去。来上香的官家太太,看到,久久回不过神来,草草的捐了香火钱,连爱吃的斋饭也不享用就离开了,要回去告诉自家老爷所见。温言宝相寺,是找她的大哥,温栩。他自小聪慧,可慧根太灵,十二岁那年看破红尘跟着方丈出家了,温伯候和苏夫人哭得昏天暗地,可也没舍得勉强他。温栩出家后,劝养父母只要再收养一个,就会有他们的亲儿。五岁的温书蕴被接养到温府时,瘦弱饥黄,她是已故正室女,不被关注的生活在偏远院子里。她在温府,得到了善待,甚至因为温言还步步高升。清晨的鸟语婉转悦耳,晨阳温柔。禅房内,僧人背对着来客,手里敲着木鱼,双目闭合。阳光照在他的灰色僧衣上,尘在浑浊翻涌,“爹娘死了。”木鱼声依旧,不曾断或缓,“我杀了内jian温书蕴,连同她的儿女。”闭合的眼睁开了,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她死的时候嘴里在忏悔,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还俗,想让你为爹报仇,你会吗?”背后的影子在靠近,僧人闭上眼,敲鱼诵经,匕首贴在了他的脖间里,微微黝黑的脸上,神情平淡至极,手中佛珠在转动。温言一脚踢了木鱼,“说句话会死啊!”“吃饭了吗。”僧人净明的眼里,倒映出暴躁的人,“我让你吃,吃你个头!”温言揪住他的衣襟,僧人咧嘴笑,“我饿了。”温言把人打了,僧人一直笑着不还手,好似在故意激怒她。温言打人打得累了,僧人嘶嘶的起身,脸上被打了好几拳,全然力气不是很大,但也很疼。“你干嘛故意找打。”“女施主,你讲不讲理。”“哼。”“早膳有素豆腐包子,你不去我去了。”“你个和尚,这么贪吃。”“去晚就没了。”温言骂咧咧跟在他后头,一起去吃素包子。僧人们看到觉圆带着个女子来一起用饭,好奇问他是谁,寺里香客们用食在另一边。觉圆不着调的嘴一撇坐着的温言,“我的俗家女儿。”“哐啷”“咚”的声音同时响起,相撞的人摸脑袋道歉,然后又异口同声,“觉圆!”觉圆快速在窗口领了包子走,嘴里迫不及待塞进一个,脚下生风。宝相寺方丈在和周浔之下棋,等听到弟子来说觉圆带他俗家女儿在用斋饭,方丈一口茶喷了出来。不带脑的乱传,一句玩笑话,被传的有模有样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能真的有清净,佛也只能闭眼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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