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了她洗澡。而今往事倥偬,白驹过隙,说破天,彼时彼刻梁上偷窥时她也无法预料她与昝维此时此刻会是此种关系。
但昝师父说她四周可能有眼线,如今时间紧急,念叨就念叨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她默默双掌合十,朝着里屋拜了一拜,算是拜谢师恩,然后丢进去一块小石子,听见叮咚作响,遂在窗口晃了晃手。
她听见屋中水声停了一停,显然是昝维看见她在晃手了。少顷水声哗啦啦作响,昝维起身。
前文说过上官耳力极好,此时看不见屋里是什么动静,耳朵却是十分灵敏,连水珠随着步伐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穿成珠玉落地之声,也一丝不漏地听了下来。
“上官?”
“师父。”
“外间有人,你说我听。”
“藿香子才是解药,现如今哪里也没有,据说是掌门亲藏的。”
“准吗?”
“准。”
“我明晚去找你,洗干净。”
上官挣扎了一下,点头称允:“……是。”
“速速离去。”
门外有人敲门,“长英娘子,有甚吩咐?”
昝维伸长脖子大声道:“我找不到我的银钗子了!你见着没有?”
外面人答道:“许是在房中,我去找找。”
昝维道:“我马上出来。”
上官独自退走,心中想着昝师父也许真的被人看住了。
天上开始落小雨,落雨如牛毫,润物细无声。踩着假掩着的窗子回到屋里,上官身上已经绵密地shi了一层。
火工的衣服大多是灰黑墨绿,如此一来蹭上了炭灰炉灰也看不出来。倒是方便做夜行之用。她换□上的衣服,关实了窗子,钻进被窝里暖着。
第二天她干活热情高涨,盼着这一天赶紧过去,好晚上能见到昝师父。唐路对她这种拼命的Jing神十分赞赏,连连夸奖。须知上官心中既期盼又害怕,在这种四周是敌非友十面埋伏的场景里,能面见一次昝维该是多么的温暖。
挨到晚班结束,枯等了一个时辰,窗外忽然有点响动。木窗微震,伏兔手栓居然自己跳开了,“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昝维素手纤纤,推窗跳进来。关好窗子。
上官直愣愣坐在桌前看着她。
昝维嘻嘻一笑,道:“你就这么傻不愣登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给我开窗?”
上官道:“我这是想看师父表演神技。”
昝维却居然没有和她继续说些没羞没臊没营养的对话,她摸出一张纸条,塞在上官领子里,低头道:“这是我抄来的。是外面写给掌门的密信,看不懂,你看看,早日破出来给我。我不能久留,你说藿香子被掌门掌握了是不是?”
上官依旧保持坐姿,倒了一杯水给昝维,“我偷了一瓶百步毒丹,在我这放着不大安全,给你吗?”
昝维想了一下,道:“不,+你拿着,我这也未必就安全。没人注意你,但我觉得有人注意我。”
“好……对了,上次进来劫持我的人,曾说要找那个地洞。掌门又无故看管起解药,并且禁止一切毒药的使用。我猜便是怕有人来抢解药。”
昝维笑道:“无怪他们对你的身份盘查得一点也不严,说破天你也没有机会去掌门附近偷解药。话说回来,你见过掌门吗?”
上官摇摇头,“莫说掌门了,除了工坊的头目,别院的长老一个也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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